20190520迎向九歲


峮毓吾兒:九歲了,意味著你將更成熟。



今年,我要寫一封不一樣的信給你,因為你已漸漸長大。



這個月,我停掉了你週末固定的羽球課,把這個從你五歲起就擁有的資源,由日常中移除,等你弟弟在適當的時機接收,看看你們之間差異,是不是跟我觀察的一樣。



人各有命、強求不得。我早看出來,你的天賦不在運動,這麼些年,讓你在球場上揮淚比揮汗多,我其實看了也心疼。



兩週前,我沒有參加你的運動會,你或許失望,但我也有我的想法:
為什麼你不在出賽名單裡?為什麼你一點難過也沒有?你的角色是什麼?我去的理由在哪?



我心裡的矛盾與尷尬,遠遠超過你拉著我一起看熱鬧的心情,我不想假裝自己的失落,跟你說一些當啦啦隊喊爽也不賴的屁話,然後拿著爆米花可樂跟你蹲在操場邊,看著別人的兒子往終線衝刺、把自己嗓子叫到沙啞、把別人的勝利說成是我們自己的成功。
你知道嗎?我們劃的重點不一樣......



兩天前,我出席了你的鋼琴演奏發表會,並喜孜孜地為你攝影,當我聆聽了其他人的演示之後,我開始有些感慨、有些憂愁,如果你能盡力準備,表現應該會更出色。我並不是打擊你,只是想告訴你一個觀念:作「好」一件事和做「完」一件事意義大不同,前者是盡了力,後者只是做了交待,你要我給你掌聲,就該有等量的付出,這也是我想培養你的氣概。



今早你起床,房間凌亂如常,我強抑自己的不耐,不想讓你生日一早就被碎碎唸,只技巧性地提醒你應該完成自己的事。我問你,想不想把九歲活得跟八歲不一樣?或者讓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加成熟懂事?



你傻傻望著我,嘴裡咬著漢堡。頓時,我覺得沒救的其實是我自己,你正開心忘情地吃著我對你的溺愛不是嗎?我愛你卻沒能真正教好你,子不教、父之過,一點沒錯。

 

你媽媽冒著大雨為你將一大袋「生日禮物」提進川堂,好讓你與同學們分享生日喜悅,我看在眼裡,心中卻很難認同,你媽媽和我一樣,都把溺愛錯當是愛了,我們應該更深刻地告訴你,過生日的真意在哪裡.......



你對過去懂不懂得感恩?你對將來有沒有期許?或者,該擔負什麼樣的責任?盡什麼樣的義務?子不教,母亦難辭其咎啊!



惕厲你的話,過去已說過很多,我憂的是你聞而不覺、覺而不勤,這將影響你日後的言行、你的人際關係,以及你處事的價值觀,哪個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順遂幸福?我們當然也是。



今天你生日,我用了嚴肅的口吻為你寫信,雖煞風景,但卻必須。這比我親你一整臉口水要有意義許多。



你的人生才起步,希望你未來能走得穩健,早日劃設目標、開步前進。



還有,無論你作什麼,只要盡力,我都是這世上最真心為你鼓掌的人。



祝你生日快樂、生命精彩不悔...........



最愛你的把拔  寫於2019年5月2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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